狄諾打從進了這一間破酒館後,便一直打量著酒館的擺設、氣氛、老闆、服務生及顧客,因為有供應燻肉的關係,店內爐子的附近的牆壁及天花板都染上一層頗有韻味的黃褐色,香料的氣味微微飄散在不怎麼寬大的店鋪內,除了服務生只有一名約小他幾歲的男孩和吵雜的客人(多半是非老百姓)之外,埃爾注意到這家酒館老闆不光只有兩把刷子,或許有三把四把也說不定。

  光是那鬍子老闆放在櫥櫃上的酒類,就連曾負責管理斯曼個人收藏酒窖,閱歷一千不同類型酒品的他也不禁敬佩起來,光是左方第二櫃第三尾那兩瓶金黃色的液體,斯曼不知道用多少門路及管道才弄到一小皮袋,那鬍子老闆一次就擺了兩瓶。

  「阿爾特尼‧萊雅,80年精製。」

  看著看著埃爾不自覺脫口那兩瓶酒的全名。

  狄諾有些意外地看著他,由於那群傭兵團吃飽喝足後拍拍屁股便離開酒館,頓時使店內安靜的不少。原先正在擦拭杯盤的鬍子老闆突然停止了工作。

  「你嘗過?」鬍子老闆停下動作,用訝異的眼神看著埃爾跟狄諾,看得兩人好生尷尬。

  「沒有。」埃爾誠實回道。

  「那兩瓶是鎮店之寶,不賣。不過有一瓶可媲美它的味道,如何?要試試嗎?」鬍子老闆迅速的掃了兩人一眼,從另一只櫃上拿出另一瓶就放在吧上,原先訝異的眼神轉為興奮。

  「是拉維吉雅的50年純釀嗎?」說到酒,埃爾的興致也提了起來。

  「哈哈哈哈,那也很像,不過我說的是菲茲威廉的75年精製。哈哈哈,小鬼你們是打哪來呀?」老闆突然放聲大笑,另外拿了三只銀杯放在吧台上。

  「拜克。」埃爾有些遲疑。

  「諾曼和杜卡死了嗎?!」鬍子老闆突然問道,就像在詢問老同鄉的語氣一樣。

  「……」狄諾看著眼前的陌生人,防備的瞇起雙眼。

  「那就是是還健在了,哈哈,緊張什麼?等等要離開時記得帶走那瓶都納斯卡紅酒。回去交給杜卡,就說是麥諾安酒店請他喝的就行了。吶!小鬼,老子我今天心情特好,這瓶菲茲威廉七五年酒就送給你們。」鬍子老闆揉了揉他的圓肚,大咧咧地說。「喂!小鬼,你哪家的,叫什麼?」

  「問這個做什麼?」埃爾看了他一眼,我是誰沒必要告訴你吧。

  聽了埃爾的回答,鬍子老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果然很像,果然很像,喂!小鬼,斯曼是你什麼人?」

  「這不干你的事吧。」埃爾被他弄得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冷冷的回了一句。雖然很感謝他的慷慨,不過那個鬍子老闆未免太會裝熟了吧。「飯錢在這裡,不用找了。」

  埃爾放了一袋五百拉裡的錢在桌上,起身便要離去。這個老闆城府深,鐵定是帕迪村的狠角色,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少跟他搭線。

  看著同伴起身,狄諾也向店門外走去,雖然對這位鬍子老闆稱不上討厭,但也不怎麼令人喜歡。對於向來靠直覺行動的他來說,在這個老闆面前,本能明確的指示他千萬要留心。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這間奇怪的酒店,也許,沒有必要,他不會再度光臨,埃爾深深明了那位老闆不是省油的燈。

  在市集內走了一陣子,埃爾稍稍了解那酒店的來歷,不過他覺得就算知道也和今天出門的目的無關,市民根本很少上什麼酒店錢莊的,大部分仍以務農為生,他們只知道那間麥諾安酒店有一位留這大鬍子的老闆,而且來頭不小,連村長和地痞都敬他三分。至於帕迪村那間公認唯一合法的惡質討債錢莊,村民們則都一致閉口不言,任埃爾如何探問皆是一個樣。

  「那就找上門去吧,你看怎樣?」狄諾坐在新建成的市政中心下方的石階上,走了一個上午,腿都麻了。

  「也是,這麼走來走去也不是辦法。」埃爾不能同意更多,再說他問人問得不耐煩了。

  狄諾側頭想了一會兒又道:「其實,我不懂這次斯曼要我們下山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哪有人春天來南方賣毛料,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是很怪沒錯,別問我,我也不懂。」

  「那你說那些皮革和毛線該如何……」

  「先找到那個叫多爾芬的人再說吧……因為我也很頭痛,唉,走吧走吧……」

  雖然口頭上說不知道,但是埃爾心中還是有個底。斯曼不可能就這麼匆匆將他們幾個趕下山後扔一堆無理的麻煩事給他,所以是那件事吧……

  是格蘭家的事吧。

  大哥還真是費心,將格蘭家最沒有野心,不,應該說是連野心,二字長怎樣都無法理解的葛倫帶下山,就是為了這個?

  但有村長和杜卡在村裡坐鎮,格蘭家再怎麼亂都應該不至於太離譜才是,所以事情就只是那樣而已嗎?不,鐵定還有什麼是尚未公開的,提爾斯一定知道什麼部分事實,否則村長不可能叫他隨便下山的。另外,大哥為何要自己到帕迪村找那個紅髮多爾芬?他一定和拜克部落脫不了關係。再說皮袋內的雕工精巧的木盒裡頭放的又是什麼?

 



By   KAORU


 Creative Commons License 

本 著作 係採用創用 CC 姓名標示-非商業性-禁止改作 2.5 台灣 授權條款授權.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KAOR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