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

　　清早，將兩名守備隊員及全部的毛牛安頓好遣送往拜克高原後，埃爾和提爾斯忙著清點那十袋岩鹽，及要運至穆恩老頭那兒的毛料和皮革。迪諾則到多爾芬的錢莊借來了三輛駑車，將岩鹽分裝兩車，其餘的毛料皮革則塞至另一車，順道將仍在打酣的葛倫也一併扔進車去，讓他抱著毛料睡個夠。領教過葛倫的睡功後，埃爾已經決定不浪費時間在叫他醒來，這等麻煩事就留給穆恩老頭。
　　待到多爾芬出現，埃爾一行人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多爾芬向後方招了招手，兩位可愛的小女僕便端了早餐過來。
　　「吃吧。」多爾芬對眾人微笑。「我不想當吝嗇的主人。」
　　「穆恩老頭的事，就拜託你了。」埃爾拾起盤內的麵餅，擘開。「葛倫在車內，穆恩老頭要求要找個〝聰明點〞的助手給他，你知道的。」
　　「當然。」多爾芬為自己倒了杯羊奶。「那狄諾先生呢？今日行程如何？」
　　「帕迪有馬販嗎？我想去看看。」狄諾嚼著麵餅。是的，他們需要幾匹馬及駑車。
　　「邵羅對這個滿熟的，你可以找他一道去。」
　　「那就謝謝了。」
　　吃過早飯，各人便各自辦自個兒的公事去了，狄諾和邵羅帶了些錢和裝備後往市集的另一方走去，埃爾和提爾斯則帶了兩名守備隊員，駕著兩輛載滿鹽的駑車往攤位的方向駛去，剩下的多爾芬再對錢莊管事交代了些重要事項後便坐上那放著毛料的駑車緩緩移駕至穆恩老頭的垃圾回收場。
　　「嘖！希望那死老頭最好有洗過澡。」多爾芬拉著韁繩，坐在車伕的位置忍不住自言自語。
　　他實在忍受不了那糟老頭身上的臭味，包含皮革、腐爛食物、過期醬汁及汗酸的體味，真不知道老不死的年輕時是怎麼榮登「第一巧手」的名號，照多爾芬看來，那老頭做出來的衣服一定都是臭不拉嘰，然後送洗過後才交給買主的吧。
　　將車駛進穆恩老頭那從不整理的、髒亂不堪、雜草叢生的前院停妥，再小心翼翼跨過一個大坑洞及避開幾堆垃圾和破瓦後，他終於敲道穆恩老頭那棟破屋的門板。
　　「死老頭，你要的皮貨到了，還不快出來點！！」多爾芬扯開嗓子大喊。
　　「他奶奶的！紅毛鬼子，老子聽力好得很！沒必要用吼的！」屋內深處傳來穆恩老頭的破鑼嗓音及不雅的語句。
　　不一會兒，穆恩老頭那一拐一拐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前，瞪著多爾芬。
　　「唷！今日有泡泡水啊，不然我還懷疑你用了什麼除臭劑呢。」多爾芬故意激他。
　　「哼！」穆恩老頭閃過多爾芬，一拐一拐向駑車停放的位置走去。
　　「就那一車。」多爾芬笑了笑。「對了！助手也在裏頭呢！喂，你們兩個！」他指了指隨護的兩名男僕。「把車內的所有東西都搬進屋裡去！」
　　聽到主子的吩咐，兩名男僕連忙七手八腳的將一袋袋皮革和毛料扛進穆恩老頭不知何時清理乾淨的工作倉房內。
　　看著上等的皮或一一被運進工作房，穆恩老頭滿意的點點頭，當然高興之餘他也沒忘了那件事。「喂！紅毛的，那娃娃呢？」
　　「他做買賣去了。」
　　「那二十萬拉里……」穆恩老頭一雙利眼立刻從皮貨轉到多爾芬身上。
　　「下午買賣結束便會送來。」多爾芬老神在在地回道。
　　「助手！？」
　　「喏！那在車內睡著的不就是嗎？」多爾芬說得有些幸災樂禍，下巴朝車內努了努。

By   KAO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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