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嘖嘖……那也太邪門了。」聽了米勒的敘述,老諾忍不住搖了搖頭。活了大半輩子,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事。
  「是很邪門。……」雖然他也不信,但獵狗的鼻子是不會說謊的。不論他怎麼藏,那隻狗就是有辦法將沾有那不知名粉沫的血衣找出來,試了十幾次,結果都一樣,所以米勒也認了。
  「所以真的不是血味的關係?」老諾沉吟一會兒。
  「不可能,沾有大哥血跡的衣物有兩三件,但那隻狗卻都只找上衣。」米勒閉上眼,十分確信地搖頭「後來我仔細一看,衣服的領口確實有沾到那東西。」
  思考了半晌,老諾終於答應,「好吧,我盡力查看看,這事明天再說。」
  「謝謝。」米勒誠懇道。希望大哥的事能早日水落石出,這樣一來他心裡也舒坦些。

  為了努涅茲,米勒決定接受老諾夫妻的好意,留下吃晚飯並在此住一宿後明日再回去,除此之外,米勒也知道,自己再不找時間好好休息,過不了幾天,他又得躺回床上,病上好一陣子,喝上個把月的苦藥。所以,今天就放鬆自己一下吧,那些什麼二哥啦,女僕啦,屋子、帳本、岩鹽,全都別想了。

  雖然說,得讓自己好好休息,但實際上說來也沒休息多久,隔日一早醒來,所有的麻煩事仍是原封不動地擺在那兒等著他移動貴手去處理,只不過令米勒比較欣慰的是,眼皮才一睜開,那包使他頭痛的粉沫來源已經找到了,或更正確地說,根本是不請自來。

  清晨,老諾的家就來了名貴客登門拜訪。還在睡夢中的米勒被大廳另一個在耳熟不過的豪邁嗓音吵醒,雖然大廳的談話生病不大,但隔著一道房門的米勒還是很快認出那特殊嗓音的主人,替一旁睡得正香的努涅茲拉好被子,米勒苦笑,看來自己真的十分淺眠,連這麼一點聲響都能吵醒自己。

  「老諾,斯曼,早啊。」在房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後,米勒走出老諾家的客房,向在大廳談話的兩位簡單地問好,瞥見斯曼下眼袋地一塊黑影,及身上散發的奇怪酸臭味,不用說,米勒也大略了解發生了什麼事。
  「嗯,早啊,努涅茲昨晚睡得還好吧?」老諾微微一笑,昨晚睡前給那孩子喝的毛羊乳,輔助睡眠效果應該還不錯。
  「托福,他睡得很香。」米勒點頭,逕自找了個空位坐下,「卡娜還好吧?」仍在害喜不是嗎?
  米勒那句話,就如一腳踏在傷口上一樣讓斯曼又哇啦哇啦地叫了出來。
  「說!!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傢伙」斯曼臉黑了一半「你們究竟吃了卡娜多少好處!?」每個見到他的人都只關心他家那口子,一早又被卡娜吐了一身的斯曼極度不平衡。
  「省省你的力氣用在照顧她吧,趁孩子還在肚子裡,她還會跟你亂撒嬌時多寵她一點,否則等到孩子出世你就知道了,你看她還理不理你。光顧孩子就夠了,那時你又會為了孩子和她太親近而吃味啦!」老諾以過來人的身分淡淡回道。想當年,他自己也是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唉……
  「所以,這就是狄諾老將那句話掛在嘴邊的原因?」米勒微笑。他現在對什麼女人、結婚可是敬謝不敏,家裡的事都快忙不過來了,有時他真的希望自己有兩個腦袋十隻手。
  「什麼話?」斯曼好奇了起來。
  「結婚也不好啊。」米勒學狄諾的語氣道。
  「也不全是這樣……」斯曼聽了無奈地搔了搔頭,嘆了口氣,那副「總之,一言難盡」的表情。

  另一旁的老諾則笑的好不開心,連眼淚都掉了出來。

  「喂喂喂!少在那幸災樂禍。」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喏,你的安胎藥。」老諾起身走至工作檯旁,撈了兩份包好的藥材交給斯曼。
  斯曼「嗟」了一聲,拿了藥富了幾枚銀幣後起身便要離去,只見老諾又急急向他招了招手。
  「什麼?」斯慢走到工作檯前。
  「我也查不出這東西。」老諾將昨晚米勒交給他的白色粉沫到了些出來「我想你之前常往外跑,或許知道些什麼。」
  趁兩人仍在討論那粉沫究竟是什麼時,米勒回到客房內將睡醒得努涅茲抱出房,然後靜靜聽著站在工作檯前兩人的對話。
  「這個…啊!我知道了。」斯曼用手指沾了些放進嘴裡嘗了嘗。
  「是什麼?」老諾有些心急地問。
  「你怎會有這東西?嘖!我還以為沒人會用這粉了,沒想到你居然對他很感興趣。」
  「別賣關子了,那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斯曼正色道,表情嚴肅了起來,「聽我一句,別用這玩意兒,那不是好東西。」
  「你到底是知道還不知道?」老諾聽的一個頭二個大。
  「那是之前我去卓蘭時看到的,不過那販子對我說這玩意兒,用在打獵挺不錯的,溶在水中無色無味。只要抹在在餌上便可將獵物迷得團團轉。」
  「打獵?」
  「獵熊啊,老諾。」
  「所以,成效如何?」
  「我呸,獵個屁!」斯曼不雅的咒罵「連獵物的影子都沒瞧見,狗就全暈了。不知怎麼,狗兒愛死了那白粉,還舔上了癮,一隻隻軟趴趴躺在地上。請問這是要怎麼獵!?」
  「上癮?」
  「吃了這會有些飄飄然地,吃了再多些就全身痠軟無力、暈眩,再更多些就會暴斃。」
  「你試過了?」
  「拿狗試的。」
  「所以?」
  「10隻,每隻都一樣。」
  「邪門…邪門吶……」老諾拍了自己後腦,「怎麼最近都這麼邪門。」
  聽了斯曼的說明,一股寒意爬滿米勒全身。這不只是邪門,是謀殺!所以大哥是被人陷害而死的,而首號嫌疑犯,便是自家人。「……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東西?」
  「你大哥也買了些,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斯曼想了一會兒,「對,應該只有我和你大哥有買那鬼玩意,我的那包因為不實用就全燒了,至於你大哥買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微薄的事實在米勒看來比拜克高原上的鹽脈還厚。他瞳仁瞋大,一時間,他仍是無法接受自家人殘害自家人的事實,強壓下心中的震驚、不安、淚水及各種不理性的情緒。米勒故作鎮定地向老諾和斯曼道別,牽著努涅茲,帶了個異常沉重、複雜、綜合各種無以名之的心情回家。
  一路上,完全勾不起他欣賞美景的興致。
  「五哥,你肚子痛痛嗎?」拉著哥哥的大手,努涅茲關心的問。
  「沒有啊。」
  「那為什麼五哥要哭哭呢?」
  「因為沙子飛進五哥的眼睛裡,五哥眼睛痛痛啊。」

By   KAORU

 Creative Commons License

本 著作 係採用創用 CC 姓名標示-非商業性-禁止改作 2.5 台灣 授權條款授權.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KAOR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