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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進了屋子後,像右方的轉角走去,是一道長廊。

  很長,深不見底。

  忽然,埃爾有種被人整的感覺。

  「往這邊。」男人繼續向前疾走,聲音中氣十足,完全沒有任何喘不過氣的跡象。

  對於天天都在訓練的狄諾,用此速度走這麼點路根本不算什麼,但反觀埃爾,他早已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勉勉強強跟上。

  這、這多爾芬也未免太有錢了吧?這屋子是斯曼家的十倍大欸!

  整“座”屋子,用“座”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因為這屋子事實上和城堡沒兩樣,只不過是矮了半截罷了。

  但屋內的天花板都是經過精巧的挑高設計而成,半拱的梁上也有細緻的花紋裝飾。長廊上的探光角度一看就知道是測量過的,完美的避開東照西曬的尷尬方位,另外也巧妙的阻隔冬季朔風南下向探光窗口直闖的窘況。

  不過這個建築設計,特殊的幾何圖形雕花,貼心的方向測量,無論怎麼看都如此眼熟,有點像是......亞達家祖屋的擴大版,尤其是那像蛇的螺旋圖騰。

  來到長廊底端的門前,男人像兩人打了個禁聲的手勢,在門板上敲了段節奏形成的暗語,輕輕扭轉門把,「嘎」的一聲推開房門。除了一張六肘尺長的大書桌安置於正中央外,房內沒有其餘累贅的擺設,書桌是柚木製的,微微散發出特殊的氣味。桌上紙捲堆得高高的,稍可看見一顆紅色腦袋在紙捲後晃動。羊毛毯上成堆的紙捲,像是有分類卻又雜亂的隨意放著。埃爾覺得這房間的主人似乎不怎麼喜歡書櫃,不然怎會將這些重要資料隨便在地上?

  「邵羅,有什麼事就自己看著辦。三星的老頭如果湊不出錢來就直接把他那破屋當了,我現在很忙,沒事就出去!」紙捲後傳來溫溫的聲音,語氣中透露著不耐。

  「有客人從拜克的夏佐來,指名見你。」黑髮男子恭謹應道。

  「名字?」紅色腦袋從紙捲後抬了起來,一雙琥珀色瞳仁盯著房門。

  「埃爾‧尼穆理。」向房間的紅髮主人點點頭,埃爾報上名字。

  「我是多爾芬‧尼洛。」紅髮男子起身走向前,臉上掛著禮貌性的微笑,「一路上辛苦了,請問有何貴事?」

  溫溫的表情,溫溫的聲音,連給人的感覺都是溫溫的。看上去約莫23歲左右,一頭火紅的頭髮紮成一束,一雙細長的琥珀色眼睛,目光有些發散混濁,中等身材,相較一旁的黑髮男子,略顯削瘦,穿著上等細麻織成的長袍,沒有縫線,是一件成形的,若上市集一件可賣至二千至三千拉里不等,相當於農民十天的工資。

  狄諾有點懷疑方才在酒館內聽到的那個“紅髮多爾芬”是眼前這位普通的紅髮男子,狄諾不覺得有那些傭兵們形容的誇張,至少,他曉得眼下這位紅髮男子並不是什麼習武之人,給他一把弓,搞不好連弦都拉不開。

  「有些事必須私下和你談談。」埃爾認真道。「那就關上門吧,邵羅是知情人,不要緊。」多爾芬仍舊是那溫溫的語調。

  待黑髮男子扣上房門,埃爾從皮袋內拿出斯曼交託予他的雕花木盒,遞向多爾芬。他一心只想將這個棘手的東西交出去,省的麻煩。

  看見那只木盒的瞬間,多爾芬突然變了臉色,眉頭微蹙,「這東西……杜卡是否健在?」

  「是的,你放心,他沒病,身子挺好。」埃爾看著臉色有點蒼白的多爾芬,不明所以。

  「這是亞達家族的家紋匕首,和尼穆里家的紋身儀式不同,亞達家的繼承信物是這把匕首。」多爾芬打開木盒,小心翼翼的輕觸著盒中的匕首。「所以,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格雷德死了。是意外。」埃爾輕輕的回答,很淡、很淡的語調,但在多爾芬耳中聽來比被巨石砸在身上還沉重。

  房內四個人沉寂的站了近一刻鐘,沉重的氣氛使得屋內的空氣更加濃濁,呼吸困難。

  雖然不知道究竟多爾芬有何打算,不過埃爾倒是希望藉此機會,得到帕迪錢莊的金錢資助,假使多爾芬願意,或許可以幫助他們解決夏季賣毛皮的窘境。同時也可以從他那裡探聽更多消息。因為格蘭家的混亂,尼穆理家若要繼續單靠毛皮生意過活暫時是不可能的了。傑諾家雖然也售鹽,但巴內並不是個好說話的人,談判一不小心還會被剝了層皮。說來說去,還是得靠自己找出鹽來,沒有鹽就沒有毛皮,沒有毛皮就沒有尼穆理。

 


By   KAO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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